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, 滴答滴答地落在石板路上, 楚牧撑着一把黑红的纸伞站在中央,游轮出品, 是他进来之前乘黄叼来塞入他手中的, 说是会用到。
他的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游乐园,上面写着“死神的游乐园”。
楚牧是第一个到达这个世界的玩家。
乘黄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道,“还有十四名玩家即将到达。”
楚牧伸出一只手,雨水滴落在他的掌心,一滴, 两滴
是红色的雨水,很淡的红色。
他看着这细小的红雨, 对着乘黄淡淡“嗯”了一声,与之前不同, 此次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只有一个, 那就是解锁神明卡牌。
过了大约有十分钟左右, 楚牧的视线中闪现了几道人影, 从他们的面色来看,这些人都是认识的,隐隐以其中一位穿着格子衬衫的男子为首。
那些人一看到在红雨中打着黑伞的楚牧,都警惕地看着他。
唯有格子衬衫的男子神态轻松, 对一切都不以为意的模样。
过了一会儿,又有几个人出现,楚牧在其中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,张石。
张石看到楚牧的时候, 愣了一下,想要走过来打声招呼,又有些犹豫。
最后一波人,一共有三人,一个老人,一个小孩还有一个就是白棠。
白棠本来还在东张西望,待看到楚牧之后,他立即惊喜地扑了过来,“啊啊啊啊啊,老大,我们又分到同一个世界了”
待发现楚牧还打着雨伞之后,他更是直接躲到了楚牧的伞下,“老大,借我躲躲雨。”
这雨十分地讨人厌,带着黏黏的感觉,滴入衣领中,指腹一抹都是红的,让人感到特别地难受。
穿着格子衫的男子看到白棠后,走了过来,“白棠,好久不见”
白棠这才注意到他,他嘴角咧开露出一个坏笑,“这不是新手大佬张一行吗”
张一行脸上的从容一僵,自从出了论坛上的那件事后,他对新手大佬这四个字可是深恶痛绝。
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,他看向楚牧,微微眯起一双小眼睛,“林中人”
白棠刚刚的那声老大,这里的玩家可是都听到了。
楚牧微微颔首算是回应。
张一行眼中闪过暗光,他没想到竟然能碰到林中人,但这正是为他正名的好时机,只要在这个世界他先通关,他的大佬逼格就自然而然地回来了。
楚牧扫过众人,十五个玩家都到齐了,人数对上了。
乘黄应该会发布游戏任务了,游乐园也应该要开门了。
果然,所有玩家的耳边都响起一道空灵的声音,“欢迎各位玩家来到死神的游乐园,此次通关条件只有一个,那就是玩遍游乐园的所有项目,恭祝各位玩家有一个愉快的体验。”
这个任务听起来很简单,但是没有人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神情,来到这里的都不是新手玩家了,都知道往往越是简单的任务越是充满着危险。
在众人的紧绷的视线中,死神游乐园发出“嘎吱”的声音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里面缓缓地推开了。
露出了空旷的内部。
它像是一只巨兽在等待着众人自投罗网。
没有人走进去,大家仿佛都在等着第一个走进去的人。
张一行皱着眉头道,“这雨是红色的。”
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,本来便觉得这雨有古怪,只是因为刚来还没来得及注意,现在张一行这么一说,剩下的玩家立刻仔细观察这诡异的红雨。
“这雨肯定有古怪”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二十来岁女孩搓了搓自己的掌心,“有点凉”
何止是有点凉,简直冷入骨髓。
这个時候,众人的视线免不了就落在了楚牧和白棠的身上,因为这里只有他们是打着伞的。
其中几道隐隐带着恶意。
这里没人是傻子,谁都察觉到了这红雨有古怪,谁都不想继续淋着这诡异的红雨,但是现在有伞的却只有楚牧一人。
但是谁都没有动,因为这两人看起来并不好惹,特别是那个眉目冷淡的人。
打着雨伞静悄悄地站在游乐园门口的楚牧和白棠,和周围的人群显得有点格格不入。
就在这个时候,只有七八岁左右大小的小女孩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把雨伞,那伞是一把红伞,带着蕾丝边,正面是黑色的,里面是一朵盛开的花朵,正是时下流行的某名牌太阳伞的款式。
可能是小女孩的父母放在她的书包里,为了让小女孩下雨天不被淋湿。
小女孩正要撑开雨伞的时候,张一行身旁的一个中年大叔,个字矮矮的,穿着一身西装,发型打理地很整齐,但是也掩盖不了他眼角的鱼尾纹。
他看起来已经是四十多岁的模样。
他走向小女孩,带着和蔼的笑容,“小妹妹,叔叔帮你撑伞好吗”
小女孩长得特别乖巧听话,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,来到这个世界也是不吵不闹的,只是默默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众人看。
此刻,听了中年大叔的话之后,她就将手中的雨伞递给了中年大叔。
中年大叔接过雨伞,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道,“真是一个乖孩子。”
然后,他的脸上和蔼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,他盯着小女孩道,“叔叔今天就给你上一课,不要随意听信陌生人的话,这个”
中年大叔举着手中的雨伞道,“就当学费了。”
说完,他得意地带着雨伞离开了,哪里有还给小女孩的模样,更不用说帮小女孩撑伞了。
小女孩竟然也不吵不闹,只是静静看着中年大叔。
眼见中年大叔骗走了小女孩手中的雨伞,其他人心中有些不屑,但是却也没有多说什么。
“走吧”张一行率先带着他身后的人走了进去,剩下的人也跟了进去,楚牧和白棠走在最后。
当所有的人都进入死神游乐园之后,身后的铁门突然“砰”地一声合上了。
这里仿佛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牢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