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星鸣把书包甩在桌上,拉住武晓松,厉声质问“怎么回事”
武晓松心虚的挠了把头发,结结巴巴解释说“征子征子非要和韩云知扳手腕,然后就输了呗。”
路星鸣皱眉,瞟了眼云知,有些不可思议。
“输了”
武晓松点头“嗯,输了。”
不但输了,还输进了医务室。
“他有病”路星鸣低骂,“和一个小姑娘掰手腕”
见他眉目低沉,武晓松没敢应话。
“你”路星鸣的视线落了过来。
云知顿时低头,垂落下的小手把衣服拧得皱皱巴巴。
“你你先去做操吧。”路星鸣神情松动,语调比先前平和,“快去。”
云知仰头,眼神委屈兮兮可怜得很“我不是故意的”
她真不是故意的。
就是被路星鸣那么一吓,手腕那么一使劲,然后就就那样了。
谁知道那人那么不禁拧。
“我是不是要赔医药费啊”云知眼睛红了一圈。
她从书包里取出手机,笨拙的用微信查询余额,上面还剩下四百出头。
――也不知道够不够。
不够的话就只能找韩厉借点,可是韩厉肯定会问她原因。
她、她总不能说把同学弄进医院了吧
到时候大哥和嫂嫂也会知道,他们肯定要生气。
只是一瞬间,云知的脑袋里就想出了万般的想法。
看着云知那着急上火的小眼神,路星鸣又好气又好笑。
“不用你付医药费。”
云知抽噎“真的”
“嗯。”他颔首,“真的。”
云知松了口气。
她揉了揉眼睛,“那他说我要是赢了,以后卫生都他打扫,还、还作数吗”
路星鸣哑然。
那小子果然是吃饱了撑的。
他再一点头“作数。以后你的卫生都他打扫。”
云知抿抿唇,感觉这样做有些不太厚道。
于是便说“还是等他手好了再兑现承诺吧。”
路星鸣容着她“行,你是赢家,你说了算。”
有了路星鸣这句话,云知彻底把心放在了肚子里,扭头去跑操。
班级里其他人依旧目瞪口呆,还没有从先前的震愕中回过神。
一人看着云知离开的方向呐呐道“金刚芭比。”
话音落下,瞬间收敛大批视线。
他有点慌“怎怎么了吗”
“没有。”
武晓松摇头,慢悠悠鼓掌“精辟,你说的非常精辟。”
韩姓云知,金刚芭比本金刚。惹不得啊,不好惹啊
谁他妈以后再和她比力气,那就是整个人都注水了
两人都是诚南刚毕业的学生,以前都住这儿。
诚南是私立的贵族学校,多数学生有车接送,但也有小部分不方便回家,为了这部分学生,校方斥巨资在这小区买下了两栋楼用作他们的学生宿舍。
在这儿住这么久,他们还没见过有女生过来的。
云知正要解释,一道清洌洌的声线自楼道处传来“她刚搬来的,让她进来。”
云知侧了下头,看见了两人身后的身影。
他斜靠着墙,运动衫的袖子卷到手肘处,小臂的线条结实又漂亮,浓密的发丝上笼罩着一层光晕,更显得头发黑亮。
――路星鸣。
那两人对视一眼,忽的凑近云知,笑得意味深长“那你可惨了妹妹,这楼里现在住的几户可都不好惹啊。”
陌生的气息令人不适,云知提着东西自后拉开距离。
他们正要继续调侃,一双骨骼分明的手从后伸来,一左一右拎着两人袖口丢出门外,路星鸣居高临下看着台阶下的两人“快滚。”
二人满不在乎耸耸肩,笑了下“那我们走了,下次再一起涮火锅。”说完转身离去。
火锅
云知鼻子动动,这才闻见他身上飘来一股辣辣的食物味道。云知也不敢问火锅是什么,默然跟着路星鸣进了电梯,在电梯缓慢上升中,她一直盯着红色的数字键出神。寂静中,听到旁边传来道声线
“他们吓你的。”
云知看了过去,不明所以。
路星鸣揉乱了发丝,眉心处竖起两道浅浅沟壑,他不看云知的眼睛,淡着声解释“这栋楼没几个人住。”
来诚南上学的有几个是家里穷得,大部分都是家族企业未来的接班人,家长们恨不得一天24小时盯着,哪放心让他们在外居住。
校方建的两栋楼里,一栋楼已经住满,那栋多是特招生和外地过来上学的学生;剩下这栋楼只住了二三十户,其余房间都空着,甚至还没配备家具,不过今年改了制度,校方应该也会重新考虑这方面。
云知顿了顿,问“你知道韩厉住在哪儿吗”
“”
只是一瞬间,云知敏感觉察到空气变得凝固,他身上传来的低气压让时间流动的速度都慢了几分。
“不知道。”
他的回答伴随着电梯开启的声音,紧接长腿迈出,目不斜视离开电梯,直接回了自己房间。
云知盯着那紧闭的房门看了三秒钟后,搁下东西刷卡回屋。
现在已经很晚了,她一天下来没怎么吃东西,如今腹中空空,早就饿得不行。
云知摘了假发,换了拖鞋,迫不及待去了厨房,结果等她进去的时候就傻眼了,厨房空空荡荡,连个插口都没有。
正中的柜子上印了一行字学生公寓不得用火,定期检查,发现严查。
“”
云知看了看手上大包小包的新鲜蔬菜,又看了看上面的字,沉默。
她苦恼挠了挠小光头,正犯难时,突然有了主意。
云知拿着房卡,敲响了对面的门。
没动静。
她又拍了两下。
脚步声从里面传来,片刻,白色安全门被拉开一条小小的缝隙。云知探头探脑向缝隙里张望,漆黑一片。
啪。
门被完全拉开,云知惊得向后一跳,仰头看他。
路星鸣刚洗过澡,也换了干净的衣服,宽大t恤衫下的年轻躯体精干富有张力,长臂抵着门,黑发湿漉漉的,不住往下坠着水滴。
也许是才从浴室出来的原因,他脖颈处的肤色透着轻薄地红,更衬着面容冷,瞳眸黑,高挺鼻梁下的唇瓣线条性感。
云知怔了半天没出声。
路星鸣视线正对着云知的秃脑袋瓜子,剃得干干净净,只剩下一层青色发根,配上那大眼睛,圆脑门,更显得滑稽可笑。
他恍了下神,低咳声,又瞥见她脚上的拖鞋,上面还带着两个粉嫩嫩的兔耳朵。
路星鸣缄默一会儿“有事”
云知脚尖并拢,特别局促的问“我能借一下你们家火锅吗”
“”
这可把路星鸣搞懵了,火锅这玩意还能借
但是看着小姑娘不太安生的样子,路星鸣还是说“吃完了。”
云知眼睛一下子瞪大,特别震愕的说“不不能吧”
三个大男人吃那么一点东西有什么不能的。
路星鸣不耐烦了,准备直接关门。可是就在这时他猛然意识到了不对,关门的手就那样停在了半空。
路星鸣舔了下唇,笑得玩味“你不会以为火锅是锅吧”
云知很实诚的轻点了一下头。
路星鸣鼻尖溢出一丝哼笑,上下打量云知几眼,转移了话题“你想做饭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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