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</p>
十分钟后，叶铭出现在了隔壁的会议室。</p>
“好了，我们进行一个简单的总结。”</p>
叶铭还没落座，便直截了当地开始了会议：“首先，我们可以确定了，奇异物质是通过空间散逸的方式来消失的。”</p>
“大家看这边的图像。”</p>
叶铭一边道出超高速相机的回放，一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：“散逸的速度很快，且周围没有任何的能量波动，也没有产生我们所担心的要造成黑洞，吞噬空间之内的现象。”</p>
“这说明什么？说明它直接进行了跨维。”</p>
“这里是探测器的数据，并未探测到电磁波——甚至它都没有影响到两个工程机器人。”</p>
此时一个来自霓国的科学家举手道：“但它释放了中微子……”</p>
“是的，释放了中微子，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对它的性质判断。”</p>
叶铭说着望向众人，特别是望向霍来恩教授：“我还是坚持我以前的猜测，它是一种来自高维世界的物质，因此其具有天然的空间回归性。”</p>
“而在空间回归中，它会释放出中微子，同时改变空间曲率——你们看，该曲率值，是一个相当极限的存在。”</p>
“由此我们可以推测，它在进行空间回归的时候，是以向内坍缩的形式来完成，或者说来进行的——这点，也可以从苍蓝星人对它的缓释技术中可以获得验证，苍蓝星人是把它用来当长期能源的。嗯……一个可控的短距强引力源，确实可以用来当动力源。”</p>
“那么，我们能做什么呢？”叶铭目光灼灼地望着其他人：“总不能用来当能源吧？”</p>
众人便齐齐笑了起来。</p>
“现在最主要的问题，还是摸清楚除了智脑技术，还有什么方式可以获得它吧？”霍来恩教授笑道：“而且，如果它真的是高维空间的物质……那么是不是我们可以把它放到高维空间去做实验？”</p>
叶铭点头，但马上又反问道：“嗯，可以，但高维空间的观测角度是有限的，这个问题怎么解决？”</p>
“你得让我想想……”</p>
“哈哈，不着急。”叶铭双手用力支撑着桌面，视线一一扫过其他人：“而且我还有个问题。”</p>
“什么问题？”</p>
“就是，它到底来自多少维？”叶铭轻轻扣了扣桌子：“四维？五维？六维？”</p>
“它在三维空间中直接暴露，就具有回归性，那么我们能不能利用类似于二维展开的技术……对它也进行低维展开呢？展开后，会不会还直接回归消失呢？”</p>
“然后，它展开后，是什么样子的？”</p>
叶铭目光炯炯：“三维展开成二维，就拥有无可想象的空间尺度，要是是高维空间的物质，展开后，又有多大呢？”</p>
随着叶铭的声音，所有人互相对视着，都愕然无语。</p>
好家伙！如果真的按照目前的维度理论，这东西要是个五维或者六维的物质……那展开后岂不是能够装下整个宇宙？</p>
一个明显吸了口冷气的声音响起：“这岂不是成了无限宝石？”</p>
叶铭微微一笑：“不管是无限宝石还是什么东西，要怎么运用它，才是我们今后研究的主要课题和方向！”</p>
“而且也只有弄懂了它来自哪里，我们才能够想出来‘捞’它的办法！”</p>
……</p>
散会后，叶铭迅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。</p>
他现在需要好好思考一下，同时也要与尹塔认真地讨论一下。</p>
然而，就在他刚唤出尹塔时，乌达的通讯请求便来了。</p>
不得已，叶铭只好暂时忍住激动，接通乌达的信号。</p>
“收到货了吗？”视频中，乌达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。</p>
“已经开了一颗了。”叶铭望着对方，他知道这家伙恐怕有点“邀功”的意思，很想摆个“这都小意思”的态度出来，但心情确实没办法骗人，只好笑着道：“谢谢。”</p>
“不用客气，也只有你们才能够做在这样的实验，我们的维波探测仪精度不足，而且关乎智脑……要浪费的话，很可耻的。”</p>
“……其实很多时候，科研就是浪费出来的啊。”叶铭略微感慨了一下，随即正色道：“不过也不白费，通过多种观测，我们可以确定它的空间回归性，而且还是通过自我坍缩的形式来完成，由此就可以确定，它应该是来自高维空间。”</p>
“嗯……”乌达轻轻嗯了一声：“其实我们也一直都有这种猜测。”</p>
“所以你们就没有想过开发其他的用途？譬如降维展开？”叶铭好奇地看着对方。</p>
听到叶铭的这句话，乌达马上便望向叶铭，脸上露出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表情。</p>
“怎么了？”叶铭问道。</p>
“没什么……”乌达大礼司沉默了几秒，嘴角重新浮起笑意。</p>
他和叶铭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，是已经打了两年的交道了！</p>
他可太清楚……叶铭这位仁兄……有时候确实不会顾忌到别人的想法和实际情况。</p>
譬如……降维展开。</p>
什么叫降维展开？怎么来降维展开？</p>
人类能……不表示圣星人就能啊！</p>
“对了，还有件事。”乌达岔开话题，他虽然很想和叶铭多聊一下关于奇异物质的性质，但现在叶铭明显也是在开脑洞时间，聊不出什么东西来，还不如说正事。</p>
“什么事？”</p>
“我们收到了海盗的消息，与他们建立了交流。”</p>
乌达静静地看着叶铭，直到后者脸上再次升起诧异。</p>
“然后呢？”</p>
“然后，他们需要你们的超距通讯技术。”</p>
叶铭瞬间一怔，随即眉头扬起！</p>
“你等等！什么叫他们需要我们的超距通讯技术？然后，他们又是什么人？”</p>
“他们是，一个叫塔拉的文明，就位于svc-28星系。”乌达望着叶铭，沉声道：“他们，正处于快速的星际殖民与扩张中。阻碍他们扩张步伐的唯一困难，便是即时的超距通讯技术。”</p>
凝视着乌达，叶铭的眉毛渐渐放松。</p>
他觉得，自己突然有点看不懂乌达了——这位年轻的科学家，当时多单纯啊，和自己聊技术甚至可以聊三天三夜不睡觉的。</p>
但现在……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，他总感觉乌达身上的技术气息澹了。</p>
当然，他不认为乌达在说谎。</p>
毕竟，超距通讯确实是一个星际文明扩张到千万光年之外的基础。</p>
但他怎么想，都怎么感觉，乌达是在刻意拖人类下水的意味——把自己种族的事，变成人类的事。</p>